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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:不原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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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母笑著,拍拍紀深的手臂,道:“那天家裏忙的也夠厲害,回頭好容易逮著個空當,問你兩句該問的話,結果我們話都沒說完,你都瞇瞪過去了。。。”紀母說的繪聲繪色。

紀深紅了臉,他姐姐的婚禮一直忙裏忙外的,自然知道婚禮雖盡量低調,但隆重也隆重到了家。那忙忙叨叨的幾日,被阿姨這一描述,聽起來,竟然是那麽的喜氣洋洋。

晨曦去看紀阿姨,不料遇到紀相思的目光,便使了個讓她放心的眼色絕不會把她累著的。

紀父看到他們的小動作,便笑了,說:“還有啊,婚禮上呀,瞧著新郎素日裏那麽鎮定,竟然讀錯了誓詞。然後伴郎--就是你啊紀深,你又找不到戒子,手忙腳亂的,真是樂壞了。”

紀相憶想起當日的情形,也忍不住哈哈大笑,道:“紀深表哥就是毛手毛腳的。”

“可不是,”說到這裏,紀母笑道:“紀深,如新,你們可得囑咐好伴郎啊。”

柳如新一直睜大眼睛聽著,聽到這兒,道:“怎麽辦,我已經開始緊張了。”

紀深微笑。

“婚禮在哪一天?”紀相思問。

“定在九月十八。請柬還沒有印好,印好了給你送過去。”柳如新笑著。

紀相思的面容在柔和的燈光下,顯得溫柔而沈靜,那種帶著光暈的美麗,讓人怦然心動。

她點點頭,心裏在盤算,還有不到一個月了。

“能來嗎?你還去不去韓國了?”紀父看了看她問道。

“嗯。盡量來。”紀相思對如新微笑。

“什麽時候過去?”紀母問。

“過些日子吧。”

“我準備點兒東西,你帶過去啊。”

“不。。。”

“帶著。”

“好。”紀相思答應著,她不想讓紀母勞累,可是也不能讓她不開心。

“看看,她一回來,你們就偏心了。”紀相憶湊過來,不滿的抱怨了句。

紀母一挑眉,“你要是早些定下來,我也可以偏心一下你啊。”

紀相憶撇了撇嘴,似是不相信。

紀母正要說她,她倒躲得快,拉著紀相思就往房裏跑了。

紀相思知道她與沈濤在一起的前因後果,飽飽的笑了她一頓。

“好歹避免了老媽的嘮叨功不是?”紀相憶混不在意。

紀相思無奈,“因為這事,老媽擔心了多少次你知道嗎。”

“這也不能怪我啊,沈濤一不偷二不搶,不就比我小點嘛,爸媽那麽介意幹嘛?在一起過日子的又不是他們,我還不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了?這是什麽道理。”

“你說的和青梔說的一模一樣。”

紀相憶笑著,“難道你不這麽想?”

“話雖如此……”

還是太讓人擔心了。

依著她的想法,任何時候,都是皆大歡喜最好。快樂總是從最簡單上來,不信父母不懂這個道理。

當然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。

況且有時也不單是為了自己,這些她是能理解的。

紀相憶見她語塞,笑道:“你不也是千裏迢迢去追情人了?”

紀相思臉一紅,瞪她一眼。

紀相憶吐了吐舌尖,呵呵的笑著,湊近了看紀相思,“我說中了吧?”

紀相思沒好氣的伸手把她的腮幫子推開,“什麽呀!”

紀相憶哈哈大笑,伸手戳了紀相思胳肢窩一下,紀相思怕癢,相憶笑道:“我說著玩兒呢。。。”

“你在外面可給我閉緊了嘴,否則小心我饒不了你。”紀相思揚了揚拳頭,威脅她道。

紀相憶笑嘻嘻的,紀相思一直瞞著父母那邊,她自然是清楚的。

紀相思躺在床上,熟悉的味道讓她渾身舒適,她覺得自己像一只舒服的偎在主人懷裏的波斯貓。有點兒太舒服了,所以顯得格外慵懶。

紀相思說:“我看爸爸身體狀況還好,但是還得小心護理,這段時間你就多讓著他些。”

紀相憶了然,只是沒有露出來,笑著說:“老爸什麽都好,就是脾氣惡劣,人上了年紀,難免有些怪癖,還好,我早就習慣了,你就放心吧。”

“嗯,你可別再氣他們了。”紀相思補上一句。

“才沒有呢。”紀相憶笑著過來揪她的頭發,姐妹倆在大床上扭做一團,笑做一處。

好像還是很多很多年前,那對嬌嫩的小姐妹花。

過了會兒,顧慮著到底還有客人在,也不好再像小時候那樣了,兩人就出門去陪眾人聊天了。

晨曦看了看時間,已經快下午三點,待會兒他還要去趕一個會議。於是擡眼看著紀相思。

紀相思知道這是他要走的意思了,便道:“爸,媽,時間不早了,我先送晨曦出去了。”

“這就走了?不再坐會兒嗎?”紀母好不容易聊的開心,還不想這麽早散場。

紀相思不語,不知如何作答。

“知道啦,不過說說,去吧。”紀母無奈的說。

見要晨曦走,紀深等人也紛紛提出告辭,卻被紀母挽留了下來,說什麽也要他們吃了晚飯再走。

紀相思坐在車裏向眾人招了招手,直到從車窗外看不見他們,她才回身坐好。

其實她也有想過回家裏來住,只是這兩天見晨曦過得實在將就,如果她不在他身邊陪著,他只怕吃飯都隨意吃些就算了,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,紀相思便安慰自己是為了報答晨曦,所以才住在他哪兒的。

這邊是一切步入正軌,沈青梔那裏卻是又遇到了麻煩。

她與陳數的戀情被人發現了,有記者拿著此事大肆宣傳,可陳數卻當著記者的面否認,沈青梔知道之後,失望之餘,更是傷心,便約了陳數出來見面。

整整一頓飯的工夫,沈青梔和陳數沒有講一句話。

侍應生上了咖啡。四周漸漸的靜了下來。

沈青梔從手袋裏拿出煙盒,銀質的小巧的煙盒,正中央有圖騰。那是他們在墨爾本的時候,在一個小小的古董店裏淘到的。沈青梔看第一眼就喜歡,愛不釋手。

後來陳數就買下來送給她,沈青梔就一直帶在了身邊。

陳數幾乎被那銀色的光灼痛了眼。他欠了欠身,掏出打火機給她點煙。

沈青梔沒有看他,但是稍稍的傾了一下身子,煙點著了。

打火機的火苗被“噗”的一下滅掉。

陳數默默的看著沈青梔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,青色的煙霧從她纖巧的唇間溢出來。

她瘦了。

眉心竟有了川字紋。

這會兒,她像是換了一個人。不跟他笑,不跟他叫,不在他面前撒嬌。陳數的心裏,像是打翻了五味瓶。

“走吧。”自陳數掐滅了煙,先站了起來,“跟我去個地方。”

陳數看她,這不是一種商量的語氣,他明白的。

沈青梔垂著眼睛,看向他,那眼神平靜的如一泓秋水,看不出究竟。

她拿起手袋,轉身便走。侍應生看到,忙給她取了大衣來,她一把捋過來,搭在手臂上,一刻不停的出了餐廳。寒風穿透了她薄薄的毛衫,卷著刀片一樣,切割著她單薄的肌體,有一種徹骨的寒、徹骨的痛。頭發被風撕扯著--這沒知覺的東西,竟然也產生了一絲痛楚。。。沈青梔知道,這是從心裏湧出來的痛楚。她微微的側了下臉。看到陳數已經跟著她出來。只是,低著頭在打電話。她冷笑,打開車門,鉆進車子裏去。

陳數收線,上了自己的車。見沈青梔已經啟動車子,忙跟上去。電話已經被他關掉,扔在後座上。

他咬了咬牙。

此時此刻的沈青梔,心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,烏雲壓頂,暗沈的海水醞釀著爆發的力量,表面上卻不動聲色。這不是他熟悉的沈青梔,而他也不知道前面等著的將是什麽。

但他唯有跟進。

沈青梔車子開的並不快。在夜晚的首爾裏,繁華的街道上,停停行行。她並不著急。奇怪的是,她反而不著急了。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,山雨真的來了,倒風波不興了。她一手掌著方向盤,一手撐著下巴,這姿態,倒好像要去郊游。

車子拐進後海的一個小胡同裏。十分安靜的一個小胡同。也像首爾其他的地方一樣,塞滿了車子,中間僅僅留了一個車進出的空間。

沈青梔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。她下了車,回頭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,隨即鎖了車。車燈隨著“嘟嘟”一聲響,閃了兩閃,熄滅了。

陳數來到她面前。

沈青梔靜靜的看著他。

兩個人就這麽面對面的站著。

過了一會兒,她伸出手來,牢牢的抓住他的手。

手被她握住,陳數的身體像是通了電,渾身酥麻。

有多久了,他和她,沒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了?

千山萬水一樣的遙遠了呢。

他眼裏澀澀的。

然後,他聽到她說:“我只要你一句話,你到底喜不喜歡我?”

怎麽會不喜歡呢?

如果不喜歡,他不會千裏迢迢跟著她,只接她也接的劇本,只希望每天都能見到她。

可是,喜歡,又有什麽用?

陳數沈默著,他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“你能不能有一次像個男人一樣!”沈青梔忍不住了,揮起手要打他,可手掌落下時,卻生生錯過了他的臉頰,還是狠不下心呵。

“對不起。”陳數低著頭,心裏極不好受。

“你不用再對我說對不起了,你沒有對不起我,是你媽媽對不起我!”

陳數閉了閉眼,“我媽的事。。。希望你能原諒她。。。”

沈青梔冷笑一聲,“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們了!”

說完,她回身上車走了,轉身時掉下的眼淚,終究沒有被陳數看見。

熟悉的鈴聲響起,沈青梔看了眼,是紀相思打來的。

“餵。。。”

“青梔,我昨天打電話給你,周甄說你在忙呢,是不是你的新戲上映了?恭喜你啊。”

紀相思歡快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,似乎十分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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